雲南是那裡飄來的雲? 四川又是流向何處的川?
我從麗江古城啟程
天上是騰飛的九龍
左有竹巴龍,右是臥龍
前方有玉龍,後頭是黑龍
走累了就下伏龍橋,到鄉城
抓把新鮮核桃撬開一股清甜
德欽還是得榮的山高?
伊拉還是色拉的草綠?
我騎著虎 跳峽,
想起雀兒山主峰下的白玉,
若是擱在白水台上,
是否會比白沙更耀眼?
回到中甸的四方街,拿帕
戴珍珠、穿洛絨
旋起石鼓,邊跳廣場舞邊想
飛來寺或松贊林寺是待會兒的落腳處
還思索晚餐是要
松茸還是林芝(都是產地直送)?
有夢的雙眼繼續搜索著
已走過1/3大香格里拉的地圖
誰來赦免我的二次元禁斷症候群?
(改編自孫梓評「空旅行」,原作請參註1,以上標底線者為雲川藏地區實際地名)
曾經坐在一堂風景攝影講課當中,一張梅里雪山的日照金山震撼心頭,到大香格里拉地區一遊就這麼成為帶著小六浪跡天涯計畫中的一筆待辦事項。今年秋天終於把夢想中的金黃香格里拉成為部份已實現。
香格里拉一詞源自於藏語香巴拉,有著理想國、桃花源、終極完美夢想之地的意涵。就行政區的意義而言,香格里拉縣指的是雲南中甸(迪慶藏族自治區州內),香格里拉鎮指的是四川稻城縣亞丁村與鄰近的村里。大香格里拉則包括了西藏東部、四川西南部及雲南西北部的區域,其中雲川地區的部份公路可連結成香格里拉環線,這次行程所走的就是環線中由麗江至亞丁的路段。
這段旅程並不那麼舒適而容易,即使是跟團包車,環繞山區的公路難免因為天氣因素而肝腸寸斷;香格里拉風景秀麗至奇,換個實體經濟的準繩衡量,也只能說是窮鄉僻壤,食宿資源並不充裕。即使如此,為了能眼見高山雪峰的美景,這些都是能忍受的,連難得來台的聖彼得堡愛樂演奏會也因撞期而捨棄,幸而四川稻城的亞丁確實是名不虛傳,有皚皚冰雪、淨淨流水與翩翩浮雲圍繞的三座海拔6,000公尺山峰所形成的高原谷地,成了我心目中的香格里拉頂上之珠。
10月中,香格里拉已是深秋,氣溫下降又溫差加劇,使得山區裡的林木漸漸脫去一身翠綠,枝頭上已層層染上赤黃之色。那片耀眼動人的澄黃出現在麗江街道旁的銀杏與秋菊、中甸普達措公園的湖面浮草、遍植在得榮與鄉城周圍村里的核桃樹、稻城湖心島上的白楊、馬熊溝山坡上的落羽松、還有圍繞在仙乃日雪峰於珍珠海如夢似幻倒影旁的林木。
高原上的陽光不僅使山林顯得多彩,也讓香格里拉的村野在淨藍天際下展現出濃郁的秋原之色。還盼不到雨水滋潤的金沙江峽谷仍是寸草不生,烈焰日頭下的石壁原始、壯麗而荒涼;失去夏季茵茵綠草鋪陳的稻城土丘、伊拉草原成了雲影顧盼暫留的迷人荒野;豐收的莊稼已從旱田裡退去,青稞架上也不見身影,但在有如灑著金沙般的晨霧與瀰漫煙香裡的枯黃農莊,又是一番令人傾心的景致。秋陽也許驕縱,曬黑了我的臉,望著如此令人心神傾倒的景致,只想著繼續抓把新鮮甜軟的野核桃,繼續迷走在有著美麗白房子但又不知名的藏村裡。
民族多樣性是雲南的特色,導遊說生活在海拔2,000公尺左右的高原有納西族,在海拔2,000-3,000公尺的山腰間有彝族,海拔3,000公尺以上的高山地帶則有藏族。五彩藏旗跟著我的視野從尼泊爾喜馬拉雅群山轉到香格里拉的雪峰高山裡,在這裡也聽得到熟悉的鈴鐺聲,特別的是這次有機會看到各式各樣的藏房,還到藏族人家拜訪,嚐嚐地道的酥油茶、糌粑與奶酪,就算有些口味不合,但也總是把早先地理課本裡寫的名詞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註一: 《空旅行》孫梓評
舊金山很舊嗎,上海是哪一座海?我從青康藏書房開始散步
天空是平行的雲林
左邊是德里,右邊是馬德里
前面是巴基斯坦,後面是巴黎
走累了,就把雙手伸進遙遠的青森
將一顆蘋果對半剖開。
小樽和小港,孰小?
多倫多和薩爾瓦多,誰多?
我騎著羅馬,仰光
想起花市買來的那株德黑蘭
擱在仙台上
是否盛綻猶勝米蘭?
我坐在挪威的森林,靠窗
翻開手中的里斯本
喝著牙買加,邊揣度誰將嫁給
特拉維夫,或是武漢。
還思索明日晚餐:
漢堡以及聖彼得堡(都是直火炭烤)
輕聲馴服眼中
嚮往成為地球的地圖:
誰來赦免我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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